漕船靠岸,柴荣从艞板走下,身后紧跟一员英武佩刀青年,率六名禁卫高手随行护卫。
李重进一咬牙,就要抱拳单膝跪地:“罪人李重进拜见晋王....”
未等他下拜,柴荣疾走几步,双手紧紧扶住他两臂,没有让他拜倒。
“你这厮,以往见了我,都是表弟长表弟短,怎么今日反倒生分了?
这般恭敬客气,我反倒不习惯!
你这副矫情模样,按照朱秀的话说,真他娘的恶心!”
柴荣哈哈大笑,朱秀也不禁莞尔。
不经意间,二人交换眼神,柴荣满眼感激赞赏,朱秀则是谦逊中带着丝丝得色。
他二人心中都明白,这趟朱秀南下,及时稳住李重进,没有让淮北生乱,帮了柴荣一个大忙。
对于柴荣和朝廷而言,这份功劳不啻于拓土之功。
不过这份功劳注定不能见诸朝堂,甚至不能为人所知。
但在柴荣心中,永远不可能忘记。
李重进呆呆望着柴荣爽朗笑脸,心中涌起阵阵感动酸楚,当即红了眼睛。
柴荣的话彻底打消他的顾虑,低声道:“表弟,是哥哥做事不地道,知道错了,还望你莫要责怪....”
柴荣摆摆手,虎着脸叱道:“你这厮一声不吭,携带妻儿熘到宿州来,轻飘飘说句服软认错的话就想过了?告诉你,妄想!”
柴荣重重一拳捶在他胸膛:“你这厮认错的态度,取决于今晚你的酒量!喝的少了,回开封先关两月禁闭再说!”
李重进怔了怔,咧嘴哈哈道:“好说!要论喝酒,你和朱秀加起来也不及哥哥一半!”
“狂妄!”
“弄他!”
柴荣和朱秀相视一眼,齐声骂道。
回到府衙,李重进带着董婉儿怀抱李延福前来拜见柴荣。
饶是柴荣和颜悦色,董婉儿还是战战兢兢,连坐也不敢坐,局促不安地侍立一旁。
她可不敢真的把柴荣当作亲戚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