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涤烦子,酒是忘忧君。此时无茶却有酒,在这个虫子拼命鸣叫恼人的夜,某个无心睡眠的家伙拍开一坛子藏在床榻底下的烧酒,很是作死的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入喉,随之腹中似火烧。接着是酒意上涌直冲脑门,誓要将那徘徊在里面的愤恨与不甘通通都给驱逐出去。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就是有点无病呻吟的矫情与见不得人好的病态。他也知道蛮九选择木离是正确的,战场上容不得丝毫人情与怜悯,如果有,那便是对自己和战友的不负责。
可当一个自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每日不敢懈怠最终将身体打熬到力达三百斤,励志要修那百家文路凝聚出道韵符的人,最终因为被人暗算一剑贯胸,十年寒暑不倦终付之一炬,试问他如何能不恨。
当得知自己能另辟蹊径以军功挽回失去的一切,却无计可施的时候,又从希望的顶峰跌入谷底,再问一声,他又如何甘心。哪怕性格再如何的坚韧不拔,总有在夜深人静万籁寂静的时候压制不住需要宣泄出来。
身边的庖硕已然熟睡,最为贪吃的他唯一不好的就是酒。独酌最苦,对饮才能抒发。放眼整个军营,够格且适合的酒友有也只有马厩中的那个颜老头了。
思此即行,孤夜翻身下榻,提上两坛烧酒脚步虚浮晃荡的便往外走去。
星若河,月似钩,西风残照,清冷映落秋。酒意朦胧难自控,踏影随行,举瓮再入喉……
酒这种东西最不遂人意,在你欢喜的时候是闻之便醉,但在你烦心的时候,则是先醉后醒,越喝越精神。也不知巡逻的兵丁是否在有意配合,孤夜一路上跌跌撞撞居然还真就顺顺利利入了马厩的那道栅栏门。
还是熟悉的那个马槽,老远处的某个饥渴难耐的老男人早早就闻到了随风飘来的烧酒味。
颜老头陡然睁开双眼,蹭的一下便从马槽中坐了起来。只见他日思夜想要嫩死的那个混蛋小子迈着虚浮的步伐晃晃悠悠的靠将了上来。
“哈哈哈……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