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对燕北辰负责的工作很是眼热。
燕兄只是雕雕棋子画画棋盘,未免太惬意。这些活儿都比较精细,可以慢悠悠雕上些时日,期间还不误品茶聊天。
唐晏搞不懂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分配给自己的都是些粗活?整天挥汗如雨不说,锦袍也毁了好几件,都累瘦了。
“北辰,我觉得,我是着相了。”唐晏道。
燕北辰手上雕着棋子,随口道:“终于察觉了?”
“我又不蠢!”唐晏摇着扇子,“章三娘用大宝胁迫我劳作,我猜,她肯定发觉我对大宝的情感非同一般。”
燕北辰淡淡道:“这不显而易见的么?巷口那家的黄狗都能看得出来。”
唐晏气道:“我跟你谈章三娘,你跟我扯狗!”
燕北辰失笑,“说说看,你觉得她瞧出了什么?”
“她察觉到我要抢孩子,”唐晏一脸笃定,“她不可能知道我真实身份,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觉得我要认大宝当儿子,所以天天给我使绊子!”
燕北辰的刻刀差点没割了手,这货的书都读哪儿去了?没救了。
“那你打算如何?”
“我不受她摆布!”
燕北辰笑笑,“我不信。”
果然,燕北辰的判断是正确的。
且不说劈柴和箍浴桶这种丧心病狂的活计,章碧螺就连换窗纱和床帐也要喊大宝,这不拿刀往舅舅的心上扎吗?
唐晏冲到邻院的时候,章碧螺还不太愿意呢,“你一个外男,到我家换床帐,这像话吗?”
把唐晏气得呀,“放着我来!窗纱我都包了,床帐我只给大宝换,总行了吧?!”
“这可是你自己乐意的哦,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寡妇,可没逼迫你哦。”
于是,唐晏学会了换纱和换帐。
“庇佑外甥”是他的信念,在这个意愿驱使下,他已经慢慢放下贵族少爷的身段,越来越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