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音挺重,开口更乐,
“您要是没问这话,算今天没白干,可您问了,今天就算是白费了。”
施大海摇头大笑,手指头点着吴青,
“娘的……你小子比老沙有意思啊,他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盐蛋豆腐,烂肉粉,黄酒一壶,您二位先用。板鸭,芋头,稍后就来。”
食楼伙计上楼,插进了两人的对话,放下黄酒,俩盘子菜,噔噔噔又下了楼。
施大海拔掉酒塞子,招呼吴青,“吃菜。”
看施大海被自己戳破心思,言语表情也没转恶。吴青便也不客气,持筷调碗,吃得欢畅。
两人间的事,看起来有点莫名,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是师傅熬徒弟,去气性而已。
榷运局缉私二队,惯于从江湖招募知情的武师。但江湖人,带江湖气,好一点说是浪荡不羁,差一点说就是桀骜不驯。而无论是浪荡不羁,还是桀骜不驯,都一样……
不听话!
这肯定不成,榷运局,毕竟是官署。
无论是出于以权压人,还是出于希望徒弟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角度出发。
肯定是要磨一磨其个人的脾气,去一去个人的小心思。
这样才会好使唤。
而自古以来,三百六十行,磨徒弟脾气的方式,都出奇的一致。
厨师一行,就是洗菜扫地。
铁匠铺里,鼓风吹火。
说书场上,端茶递水。
行里该教的,一点不教。光指使人干最低级枯燥的活。师傅心善的,磨徒弟个半年一年,心黑的,三年打底。
缉私二队招人来干活,肯定不至于磨这么长时间,但道理是一样的。
缉私二队最基础枯燥的活是什么?巡街嘛,巡到还在试署期的新巡警没脾气为止。
实际上,吴青既然看出了这一遭,就该老老实实回答,“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