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楚清月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撩起车帘朝后看去,便见红鸾立于高台之上。
她一袭红色百褶裙,身披同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虽委身欢场,身上却无半点风尘媚俗,亭亭玉立于舞台中央,幽兰气质出尘清冽,却又炽烈得令人挪不开眼。
当然,最值得一提的是她今日的妆容。
本就是一张芙蓉面的她无需遮掩任何不存在的瑕疵,故而妆容重点突出她的优势——眼睛和鼻子。
只见她清波横流的双眼下方各装饰了一粒黄豆大小的珍珠,宛如美人泪,顾盼间我见犹怜。
鼻尖用与眉毛同色的炭笔点了一颗小小的痣,配着那一袭红衣,魅惑之态扑面而来。
楚清月定睛凝视,喃喃道:“霓裳坊竟真的请来了红鸾。”
柳氏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两人听着舞台下海啸般的欢呼,也不着急走了,索性下了马车,到自家铺子的二层坐下,看这霓裳坊能玩出什么花样。
随着她们落座,红鸾翩翩起舞。
演绎之初,惊鸿舞便以力量和柔美著称,经过岁月沉淀,红鸾加入了新的动作,使得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点完美融合,引得台下呼声阵阵。
乐曲急,红鸾水袖摇曳,腰间环佩叮当响,竟和那节奏合到了一起。
乐曲缓,红鸾弱柳扶风,低眉哀戚扬眉笑,跌宕故事尽在无言之间。
一曲毕,红鸾似折翅鸳鸯,孤身跌坐玛瑙间,如泣如诉,可她背脊挺直,似展翅雄鹰,不屈不挠。
良久,乐声余音消散,红鸾起身谢幕,在雷鸣般的掌声里退场。
一路来到霓裳坊后院,她喘着气笑:“我好久没这般痛快过了。”
男装打扮的楚清晚朝她竖起大拇指:“虽在陶然居见过多次惊鸿舞,但今日,红鸾姑娘依旧令我眼界大开。”
红鸾被夸得有些害羞:“小姐谬赞了。”
楚清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