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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得呼吸不稳,好半晌才勉强缓和一些,面沉如水地问:“如此说来,那个楚清晚,当真是妙手神医?”
卢太医并不敢确定,但藏银蛊这东西, 若非妙手神医,等闲大夫怕是连诊都诊不出来。
皇帝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怒极反笑:“好,好啊!竟在朕的眼皮底下找到了救命稻草,不愧是祁王!”
卢太医没敢接这话,求助地看了眼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总管示意他稍安勿躁,低声和皇帝说:“陛下,侯爷还在里头候着呢。”
皇帝定了定神,摆手让卢太医退下,后者忙不迭地离开了。
他一走,寿康侯便从屏风后转出来,面色同样不好看。
皇帝负手走下台阶,道:“你说得没错,他要康复了。”
寿康侯问:“陛下作何打算?”
皇帝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感慨似的道:“太子与他,终不可同日而语。”
寿康侯没胆大到妄议太子,闭口不言,垂下的眸子里却全是算计。
皇帝顾自默了片刻,又摇摇头:“可他不服管教,朕拿他没办法。爱卿,若是你,你该当如何?”
寿康侯道:“陛下,臣虽养了王爷十几年,却从未以王爷父亲的身份自居,臣不敢逾越。”
“不过,若王爷痊愈,依照他的性子,这京都与朝堂,十有八九是不会再安宁了。”
皇帝扭头,定定地盯着他。
寿康侯心中打鼓,没敢抬头。
须臾,皇帝缓步踏上台阶,眼中闪过狠辣:“朕身为天子,要考虑的,必是多数人的安稳,爱卿说,可是这个理?”
寿康侯听懂了他的暗示,一边道着“陛下圣明”,一边露出了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