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早,那家……对,就斜对门那家吴老汉,一早就去了衙门,说是状告傅三公子……吴老汉那胆子,小的哟!借他几个胆儿都不敢状告傅三公子,为啥昨儿个就去了?”
见吸引了许多目光,那大娘得意地挑了挑眉,将手中瓜子分了些给对面几人,才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要我说呀,平日里作威作福地嚣张惯了,这不,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被人给……”
说着,捏着瓜子的一只手,对着另一条手臂狠狠比划了一下……不大的眼睛一瞪,又一抬眉毛,“懂了吧?”
“哦……”对面诸位,拖着调儿抑扬顿挫,表示完全领会其中意思。
最初那位八卦群众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上前半步又道,“就……就那样……”说着,手臂晃了晃,做了个随风摆动的手势,“那……那位怕是往后都没脸出来见人了吧?”
“可不嘛。就这样,走两步,晃一晃,比没有了还膈应吧?”说着,学着那八卦妇人也晃了晃,自己噗嗤笑出了声。
“平日里可劲儿地嚣张啊,嘚瑟啊,真以为这帝都是他傅家的天下呢……”
“嘘。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吃瓜子的大娘摆摆手,又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瓜子,看了看,分了一小半给她,才道,“来来,咱们吃瓜子……吃瓜子……”
“是是……吃瓜子,吃瓜子。”
这边大娘们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一边嗑着瓜子,那边傅家还笼罩在阴云之下,下人们连呼吸都敛着,生怕因为呼吸声过重,扰地主子不快。傅卓睿还未醒,张氏已经不管这个儿子了,这么久了再也没去看过一眼,只可劲儿地往驸马院子里跑,奈何,驸马这两日也不想见她,避了几回避无可避,直接就发了顿脾气甩袖离开当夜就没回来过,也不知宿在了何处。
倒是大公子院中,安静,又平和。
今日下了早朝,顾辞又被叫到了御书房。陛下虽不待见傅家,但到底面子上得过得去,那卷宗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