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羞赧,是旁人从不得见的景,只让人想要好好深藏。
但今夜借着酒意造访、耍了赖皮牵了手已是唐突,再近一步,怕是真的要吓着了这素来规矩的丫头。
于是他起身,举止间还带着几分不稳,晃了晃自始至终牵着地、似乎被当事人刻意遗忘的手腕,松开,眼底笑意纵容又缱绻,温柔到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进去歇息吧。夜间凉,往后沐浴完不要在池边吹风了。”
若不是你撒酒疯不肯走,早进去了……
时欢暗中腹诽,却也担心他这个站起来晃两晃的状态,伸手虚虚托着,生怕他自个儿摔了,回头张望了一圈,问,“你……要我送你出去么?”虽然,这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但……总比明日一早顾公子被发现摔倒在时家的某个角落好一些吧?
“没事。有林江呢。”说到林江,顾公子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被自己不知道丢在哪里的下属,一扬声就扯了嗓子要喊,“林——”
下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仅剩的那么一点点酒意,瞬间烟消云散。
少女带着些凉意的掌心覆盖在他唇上,鼻翼间都是她身上的兰花香,明朗的月色都似乎黯了几分。眼前是那张无数次闯进他梦里的容颜,因着仓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是他自己的倒影。
院子外,咚地一声,什么东西撞了墙,惊醒了动作都已经定格的姑娘,她恍然回神,忙不迭地收了手,那只方才捂着顾辞嘴巴的手无所适从地在身侧衣裙上擦了又擦,却还是擦不掉那温软的触感。她几乎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我就是担心你声音太、太大吵到片、片羽睡觉……我、我先睡了,你、你慢走!”
舌头打了结。
好不容易说完,忙不迭转身跑进了屋里,背影惊慌失措地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在转角处的片羽:……今夜总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针对到。
顾辞:……他家的小兔子受了惊,又给缩回去了,短时间内……怕是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