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暗示明示来,只一遍遍地叫着,“我要杀了他!”红着眼,嘶哑着喉咙,散了一身清雅理智。
顾言耀已经醒了,趴在那里大口喘着气,即便如此,他整个人也不好受,天气恶劣,身体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是虚弱极了,再来一次指不定就此交代了去。是以心有余悸间并未针锋相对,只安安静静地调整着呼吸。
“傻丫头……”顾辞瞥了眼顾言耀,低了头一遍一遍地安抚着时欢,扯开了话题,“鲜血这东西……染了就洗不掉了。我家小丫头一双手,白皙漂亮又干净,若是为了顾言耀这样的人染了血,岂不可惜?红珊瑚是我送你的簪子,如何也算是定情簪,你真的想要它染了别人的血?”
时欢哭着摇头,埋在顾辞怀里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顾辞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时欢的脑袋,理着她散乱贴合在脑袋上的头发,“你瞧,不舍得吧?他顾言耀死有余辜,自然有师兄和你表哥去处理他,再不济,也能等到找到了你舅舅,让你舅舅亲自杀了他,什么时候轮得到咱们的小丫头亲自动手呢?何况还是用那么名贵的红珊瑚簪子……他顾言耀可不配。”
怀里的躯体,冰凉沁骨。
抱了这许久,仍没有一丝暖意。
只是那只握着珊瑚簪的手腕却软软耷了下来,整个人也跟着安静了。
顾辞试着从她手中抽出簪子,她没有反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狼狈又可怜。顾辞抬了她的下颌赫然发现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地血迹斑斑,那血沿着脸上的水渍晕染开来,模糊了一整片下巴……
苍白的肤色,殷红的血色,对比之下触目惊心地艳绝。
顾辞并不说话,也不劝慰,只沉默着小心翼翼地为她一点一点擦干净那些血迹。他擦地很慢、很仔细,仿若对待绝世无双的瑰宝。
林渊不紧不慢地,这才堪堪抵达此处,一见时欢的模样也是一惊,当下先想到了自家那倒霉弟弟,回头怕是还得挨顿更重的罚才能了事了……哦,还有那俩小夫妻之间怕是还得吵个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