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蘅点头。
上一世苏氏也是同样手段,不仅仅是高利贷,为了赚钱,她手下的陈同还专门在市场上搜罗遇到难题的商家,先借钱给他,再说他还不上钱因此把商铺库存都强行征收,最后再貌似善心地把高利贷取消,以此便宜地买了很多店铺。
那些失去一切的商户怎么会肯,纷纷到知府和知县的衙门去告。但苏氏很小心,事情做得不犯法,在外从来不打知县的名号,又十分有眼色地分利给知府夫人,因此那些官司都被压下去了。
得了这些生财之道,苏氏上能结交知府夫人,为杜唯华的仕途助力,下能满足杜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稳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不知如果除掉了这条路,苏氏还会不会再想着翻身?
“大伯母,陈同补了多少亏空了?”
“大约有一万多两,杜平说还在补。”
羽蘅盘算了一下,一万多两只是堪堪斩断了一只手,苏氏那些财产真要全变卖了,恐怕五万两都不止。
“大伯母是发愁每月开支太大么?”
罗氏簇起两道秋月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现在才知道府里的庄子收入都不算太好,这么一大家子养着,那么多地方要用银子,难怪苏姨娘要去放高利贷。”
羽蘅掰了一块梅花酥在手上玩着,微微冷笑道,“咱们家倚仗的就是那一位先祖留下的产业,本来也不是什么根深叶茂的大家族。家里的主子不多,如果个个都勤俭些,人口少些,也不是不能过活。只可惜老太爷一心念着先祖风范,老夫人也生怕别人看低,谁劝得了?恐怕日子越久越难。”
再加上苏氏这些年图谋的庄子铺子都在自己名下私藏着,府里的账上总是不富裕,现在罗氏怎么可能不发愁。
这话虽然都是实话,但多少有些不尊敬。罗氏自己不敢说,此刻听了也有几分畅快。
接过瑞青递的茶,罗氏喝了一口思量着,所谓清贵人家,从来都是重学问轻庶务的。老太爷一心想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