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想得挺好,我却跟钱郎中开不了这个口,要不阿奶自己去找钱郎中说吧。”
“那你先找钱郎中支几个月的月钱,你舅娘怀身子不得好好补补吗?”
出不了人,那就出钱!总之你得有一样!
杜羽蘅发火了,“阿奶,您当人家钱郎中是什么人,人家肯让我们佘着药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您还要提前支月钱,真当别人是没脾气的菩萨吗?”
好大一个脸!开口就是几个月的月钱,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杜羽蘅转身进了房。
“这才刚出去几天,就不听家里人的话了,我还是你阿奶!养你这么大,说你几句怎么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没规矩!”
要死的赔钱货!下贱的小娼妇!跟你那个娘一样不是好东西!
方老太太在门外一通指桑骂槐,骂了半天没人理她,只好悻悻回房了。
房间里方桐一粒一粒地吃着饭,脸上那点子欢喜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杜羽蘅心中一滞,正想说两句软话,方桐先开口了。
“吃吧,羽蘅,别为了他们伤身体,不值得。”
杜羽蘅默默一点头,坐下继续把凉透的饭菜往嘴里塞。
“你放心,有你这么争气,娘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方桐喝了药,照旧早早睡下,杜羽蘅也和昨天一样,就着油灯看书到半夜。
这一夜,大房欢喜,小房寂静,北风呼啸,叶残花谢。
天,似乎更冷了。
此后几天,日子倒平静起来。
平静是因为大屋的人没空来找杜羽蘅娘俩的麻烦了。
王氏怀了身子,彻底扬眉吐气了,一是再也不会被婆婆骂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二是自己现在最金贵,谁敢对自己说个不字?
早上醒了就吵着要吃街上的早饭,方老太太多少年没干家务了,哪能习惯受儿媳妇的指使,没好气地说,家里就这东西,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