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杜羽蘅只是稍稍闭了闭眼睛。
天刚蒙蒙亮,趁着方家人还没起床,杜羽蘅就出门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喂方桐吃下。
方桐没了往日的笑容,好在没有不理她,就着她的手认真吃了包子,也不问她哪里来的钱。
杜羽蘅心中有些打鼓,“娘,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
“去吧,你放心去吧,我不会喝他们的药的。”
杜羽蘅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方桐的转变在她预料之外。
方桐挤出一个微笑,“你的事儿重要,回来我们再说话。去吧。”
杜羽蘅点点头,煮了一壶热茶放在方桐跟前,最后把粥扔在锅里熬着,自己踏着晨露出了门。
不多一会,她就出现在昨日仁医堂的后门。
吃完一个包子,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姓钱的,一大早上的你要干什么,是不是嫌弃我年老色衰?这日子没法过了!”
接着院子里就传出女人的哭泣声,摔东西的噼啪声,以及钱郎中夹着小心的告饶。
“娘子,你说的哪里话,你看你哭起来都那么好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是不是早饭不合胃口,我出去买你爱吃的糖豆包好不好?”
说着后院的门就响了起来。
钱郎中和妻子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生了一儿一女都已经另外成家,只有老夫妻两人在李家镇这里开医馆养老,家里别说妾室,连个丫鬟都没有,里里外外就几个小伙计和老妈子。
只不过钱夫人爱使小性儿,三不五时就要闹一闹哭一哭,钱郎中头疼不已,每次都不得不千哄万哄。
可惜镇子太小,家家户户都知道钱郎中有些惧内。
时间长了,钱郎中面皮也厚了,哪怕围观的人再多也能装出若无其事来。
今天杜羽蘅正好碰到钱夫人又发作一通。
钱郎中开了门,抬头一愣,杜羽蘅正堵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