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便转过身,对车中人说道,“下来罢,随我进去。”为免叶殊尴尬,他并未称呼。
马车上就有个少年走下,他略垂眼,穿得也还周正,跟在晏长澜后头。
叶俊扫这少年一眼,只大致瞧了个轮廓,只当是晏长澜的随从,便未多问,只殷勤地将晏长澜请入宅内罢了。
晏长澜也未解释,就举步而去。
叶殊跟在他的身后,也是入内。
他心中却是想着,叶俊虽处处打压原身,却从未将他看在眼内,不然如今两人当面,叶俊也不至于认他不出。
这般想时,叶殊已和晏长澜入了宅,被安排在最前方的桌子边坐下了。
因着这一桌代表城主府,故而桌上也无他人,晏长澜让叶殊坐在他的一侧,不时低声同他闲聊几句,以免他触景伤情。
于这叶家,叶殊心中一片冷然,见到这般情景,亦不觉如何悲恸。但晏长澜言语中带着宽慰,实为善意,他便同晏长澜应和几句,受了他这份心思。
晏长澜见叶殊并无太多异样,微微放心,就将那婢子送来的茶点等物朝他面前推了推,叫他先垫上一垫。
叶殊盛情难却,也拈起一块,送入口中尝了。
两人平静相处,另一边却有些人过来与晏长澜客套,晏长澜虽然年少,于此事上倒也游刃有余,间或有人问起晏长澜身边叶殊乃是何人时,他便道一声“友人”,并不多谈,而饶是如此,叶殊也被敬了几杯酒。
待宾客约莫都到了,吉时亦到了。
众人再不同他人交际,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新郎双亲叶振与唐氏很快坐在了高堂,唱礼之人亦极快就位,于一片贺喜声中,就有面带笑容的新郎叶俊牵着红绳,将身着喜服的新娘子带了过来。
一对新人,盈盈下拜。
叶殊瞧着这一幕,面色平淡。
旁人或者瞧不出什么,但他自己却是知晓,在他体内深处,仿佛有一缕尘埃被轻轻抹去,魂魄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