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实提着包袱,跟在盛耘身后,两人疾步往江府外走去。
在迈出江府的那一刻,盛耘长久以来积攒的浊气总算倾吐出来,此时,阴霾的天空也多了一抹明亮,一束金光慢慢的从云层里射了出来。
“马车在那边,”芡实提醒盛耘,说着就要跟盛耘一起上车。
盛耘诧异,“你不回鹤柏院?”
芡实道,“老夫人让奴婢先跟着您一段时间,等您安顿周全了再回府。”
盛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两人正要朝马车走去,这时,鹤柏院的一个小厮突然从江府冲了出来,跑到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盛姨娘,芡实姐,老夫人不好了,奴才奉了大爷的命,得去百草堂请陆大夫,再去太医院请何案首,事急从权,这辆马车劳烦先借用下。”说完,就跳上车催促车夫驾车。
备好的马车一溜烟离开,芡实看向盛耘,眼底带着担忧,道,“奴婢帮您再雇辆马车吧。”
盛耘沉默了,健康所系、生命相托,这八个字在她耳边回荡,这是爷爷从小的耳提面命,也是进入医科大学第一日就会背的誓词。
她不能辜负任何一条生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老夫人。
“我们回去吧。”良久后,盛耘道。
芡实稚嫩的小脸上浮起一抹讶异,“您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为何要回去?”
盛耘径直往江府走去,在迈过台阶时,身后的那一抹金光又被乌云笼罩。
两人赶到鹤柏院时,府医正束手无策,床榻上,老夫人满脸涨红,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吃力而缓慢,也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断绝。
盛耘闭了闭眼,待她再睁开眼时,已是心如止水,走向府医道,“可有银针?”
府医愣了一下,才道,“有。”
“给我。”盛耘在老夫人身边坐下,先是为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又将身上的被褥掀开,半晌没等到府医的银针,她不由瞪了他一眼,“劳烦把银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