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觉你残酷冷性,你便让她众叛亲离,跌落谷底……玉儿,你该站在那个位子上,成为拯救她的神明。如此才能彻彻底底拥有她,将她牢牢握于你一人掌中。”
是这样么?在听了医官同李意欢的对话后,容玉不禁想,那时男人所告诉他的话,也许是对的。他不该企图拙劣地模仿楼迦若,就是因此才会失去蜜蜜的罢?虽然这只是暂时的。
要不要按照男人教他的,去把属于自己的夺回来呢。但那样做的话,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在塌上养伤的一段时日里,容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迟迟未下决定。
他的一身筋骨,给千万毒物啮咬重塑,早已百毒不侵。自小到大受过的伤,更是不计其数,随意从中拎出一桩,都要比这道伤口凶险万分。今次之所以这样严重,又这样痛苦,大约是因为是她亲手剜下的效用。
容玉曾受过不少伤,身上却找不出一点疤痕的迹象,甚至整个肌理光洁如玉,像是娇养出来的富贵公子。当然,这一切都是男人的功劳。
后蜀国主孟昶偏爱花蕊夫人,曾为其做赋《玉楼春》,写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后世遂偏爱以冰肌玉骨去评判、称呼美人。
他亦有一身‘冰肌玉骨’,不过冰肌,是整个躯壳一层一层蜕皮,直至捋平凹凸的纹路。玉骨,则是断筋破髓,使每一处节窍都强悍如磐石。
这个过程非一蹴而就,容玉自阴翳走出,真正现于世人眼前,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去修饰皮囊,锤炼根骨。他看起来焕然一新,却又面目全非。
那段暗无天日的间隙里,他孤独地栖居于幽邃的山洞中。全身包裹着白色葛布,血混着脓水由四肢八骸渗出,里里外外,一层层洇湿帛巾,带来黏连的不适。一面是生理上的疼痛,一面则是心理上的自我厌弃。
初时的疼痛清晰且难以忍受,好在后来的感觉便愈来愈麻木,似乎什么都可以经由习惯成自然,痛感亦如是。
但这不是结束,后来到了要结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