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欢向他伸手:“给我。”
少年遂撷了一支花,轻轻放在她的掌心。扑入鼻间的淡香,比之香炉里燃着的各色名香,祛除了奢靡纷乱,扎根泥土养出的芬芳,最是动人心肠。
她脑中想到:紫阳花不常有,招贤寺有山花一树,无人知名。色紫气香,芳丽可爱,颇类仙物,因以紫阳花名之。
所以,现下她是被困在招贤寺附近么。
想不到已离开上京这么远,也不知崔娆境况如何。据男子所说,他寻了傀儡在宫中代替自己,现下只管好生治病就是。
但她却总不能心安,甚至愈发焦躁。似乎冥冥之中,生命中有什么最是深刻的牵挂,正在已无可挽回之势失去。
心下一时萦萦回回,百转千肠,兀尔想到一事,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答道:“对不起。”
昨日问起时,他就没回答,现下又是拒绝,李意欢大概知晓问题所在。于是软了语气,温声诱哄道。
“不能说么?还是他不让你说。你告诉我,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少年没回答,她再接再厉道。
“我一个人在这里,眼睛看不见,谁也不认识,其实很害怕。你知道么,我觉得你这样的小郎君,最讨人喜欢了,我想信任你。”
她看不见,所以不知这一番满腹心计的撒娇后,从耳垂开始,逐次蔓延至眼角,少年莹白的肤色艳若朱砂,如杵臼里碾碎的花,浓的能滴出水来。
好半天过去,她以为没戏,注定无果时。少年忽然黯哑着声色,低沉道:“容玉。”
她点点头,继续问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少年复又沉默不语,这会儿凭她怎么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他都不肯再说什么,只是把药碗递到她面前,热气袅娜间含糊道。
“该喝药了。”
也罢,能知道这些已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