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广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怕她郡主的身份?我可都跟你说过了,她在薛家半点地位都没有,薛相爷十分不待见她!”
眼看着学友都在指责自己,大块头蔺广揉着刚才被拨到的手臂,有苦说不出。
他也想不让开,可那娘子的手跟块铁似的,就轻轻一拨,他整个人都被推开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
门口的众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临了,一群人看到林含章过来,忙打起精神行礼问安。
“圣贤书教给你们的,不该是佞谗从众。”林含章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这话由司业的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批评了。
一伙人战战兢兢告罪,敛眸拱手。
林含章说完拂袖进了阁楼,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施舍过去一点。
薛玄凌这会儿已经坐在试讲的门口等待了,在她前头的有好些乾堂坤堂提前交试题的学子,照先后顺序,她还得等上一个时辰。
廊道里一连排估摸着是有二十来张椅子。
坐在薛玄凌旁边的,是个秀秀气气,身量娇小的小娘子。这位小娘子全程不敢抬头去看薛玄凌,余光却一个劲地瞟,难掩脸上的好奇。
“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薛玄凌问。
其实薛玄凌是认识这位的,右散骑常侍蒋玉海的小女儿蒋诗文。
听说蒋诗文进国子学是自己考进来的,没凭父亲的官制,进国子学后又一直韬光养晦,从没在人前争过先。
“不是。”蒋诗文摇了摇头。
薛玄凌瞧着她可爱,便转拧着身子看她,说:“我知道你,你是蒋家的六娘,对吧?倘若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可以直说。”
蒋诗文听着自己的名字从薛玄凌嘴里说出来,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并连忙摇头,小声道:“我只是觉得,你与传闻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传闻中的薛玄凌什么模样,薛玄凌不用细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