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蹙了蹙眉,喟叹道:「如今北渝内忧外患,内有沛王举兵造反,外有南诏和安南的虎视眈眈。王爷又不是三头六臂,又能抗得了几时?更何况,皇上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做的越多,在他眼中错的就越多!」
羽枫瑾听见她的话,转过脸看了她一眼,身形似乎一顿,却没有说话。
鹿宁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心事,也只能继续说道:「渝帝早已失去人心,而王爷却深得人心,只怕您为了他守住江山,他到最后却不领情,反而将你侍卫眼中钉,您难道不怕吗?」
羽枫瑾默默的看了她许久,才淡淡开口:「那你觉得此时动手,我必能成事?」
鹿宁沉吟了一下想着顾氏父子的阴险,想着渝帝的戒备,还是直言道:「王爷如今军权在手,有朵颜三卫的加持,和燕荣的燕家军,在武力上渝帝未必是您的对手。更何况,凭借着殿下当下的声望,支持您的人定不在少数。依我看来,殿下比沛王更容易成功!」
羽枫瑾静静的眺望着远方,幽幽叹道:「即便是成功了,在北渝的史册中,我和沛王一样,也会是一个反贼。这样的方式,百年之后,我无颜面对父皇……」
鹿宁握住他冰凉的手,忧心道:「我知道殿下爱惜羽毛,一直隐忍蛰伏,等着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出现!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呢!」
羽枫瑾垂下眼眸,喟叹道:「我就像渝帝手中的风筝,无论飞的多高、飞到哪里,线和轴都在他手上。」
鹿宁蹙起眉,语气有些着急:「殿下,如果您不在此时剪断他手中,操控你的这条线。那么等你回京之后,岂不
是任他宰割吗?」
听到这话,羽枫瑾蓦地脸色一沉,紧抿着双唇,却没有出声。
鹿宁看着他,心疼的说道:「此次我回去,看到盛京里依旧一片歌舞升平,丝毫没有战前的紧张感,而渝帝对沛王之乱,也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他让你对付完沛王,转过头就会对付你啊!」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