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为什么？难道让她去质问那些德国老爷？还是再让她去出卖一次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集中营里死的人还少吗？
一个小孩子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也救不回来。
我可不忍心让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去送命。
你看，我等于又救了一条人命。”
监管在那里喋喋不休，
谢尔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母亲忍辱负重去求来的药居然不是退烧药。
监管继续说道：“你应该去找那个德国军医算账。
是他占了便宜，还骗了谢尔顿的母亲。
还有其他的德国人。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信不信由你。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骗你们。”
安娜：“你现在这个样子，活在世上也是受罪，还不如早一点……”
监管感受到了恐惧，“不，你们不能杀我，真的不是我的错。”
监管看着谢尔顿哀求道。
谢尔顿转过脸去，站起身来走开了。
监管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危险的时候，
他听到那个女声说：“就算不为玛格丽特，为谢尔顿的母亲。你也该死。”
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温柔地覆在他的脸上。
监管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天使般的面孔。
眼前的脸和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脸重合在一起了。
哦，是玛格丽特。
最后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想的是：我要死了，我居然看到死去的玛格丽特了。
小巷子里静悄悄的，一条野狗跑过来，凑在监管的身体上嗅了嗅，又跑开了。
巷子的那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