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闻到林间恶臭?”徐乔下意识的关严实马车的窗户。
马车四角镶嵌的夜明珠将整个车厢衬得如同白日,他这一看才察觉言卿的神色不对劲,似乎是被什么困住了般,目中无神,他伸手去触碰,皮肤冰凉,脉搏缓慢的跳动,颇像动物为了熬过冬季冬眠的模样。他对外喊道,“小桃?”
“宋辞?”
寂静的野外没有一丝回响,马依然在奔跑,大事不好,他心中暗道,那现在是何人在驾马?为何独独他一人安然无恙?
“言卿,言卿!”他试着低声呼唤她,她的面色苍白,如同提线木偶般毫无反应,他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方才一着急竟忘了,这药水刺鼻呛人,寻常人就是闻一闻都能几天忘不了这臭味,一旦触碰到皮肤更是经久不散,洗多少回都没用,需要等身体自然代谢完。他捏着鼻子将塞子拔开,飞快的在她鼻子底下过了一回,依旧毫无反应。
他猛然想起车厢周围弥漫的恶臭,真是关心则乱,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这如何有用。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醒醒,阿卿,阿卿。”又思及前阵子调查之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撕下一截衣摆,拿起小桌上的茶壶倒上去,将口鼻捂住,手脚麻利的打开车门,果真见宋辞已经摇摇欲坠的靠在马车壁上,小桃和她的马早已不知所踪。他一手紧握住缰绳,一手抓住宋辞的衣领,将他扔入马车中,发出沉闷的落地声。马嘶鸣着如同癫狂般左右甩动,丝毫不受控制。
“见鬼!”他低声咒骂,一个鹞子翻身抱紧马身,右手拔出长剑,瞬息将马首斩落,温热的马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与此同时他一脚踹在马肚子上朝外翻几圈,堪堪护住头部,眼见着,马车前端冲入泥地,拖出近半寸深的痕迹。他有些虚软的拄着剑,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到此处已经不是官道,恶臭越发浓烈,他一不留神险些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定睛一看,竟是一块腐化的白骨,上头好似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时隐时现,恶心得他几欲作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