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揣进深水中,狠狠灌了几口水,拼命扑腾。周遭静了下来,众人纷纷低头龟缩,不敢大喘气。
湖里的扑腾声渐小了,没人敢捞他。
“陛下,此人乃韩尚书嫡亲的子侄辈,也是您的姑母平阳公主的独子。”秦铮附耳低声道,“臣瞧他快溺死了。”
“朕的主何时轮到你来做了?”雷霆之威骤降,令秦铮遍体生寒。
“臣僭越,自愿领罪。”秦铮跪在地上,恐惧慢慢爬上脊梁,这才明白方才那侍卫为何那般狼狈。这是陛下,早不是当初的殿下,她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不容置疑的权威,手里还有忠心耿耿的几万亲军,若想要一个人的命,不过吹落一片秋叶,何须忌惮任何人。
徐乔眼神暗了暗,先帝果真老谋深算,收拢了新帝手中的权柄,发落了用不顺的臣子,递上了正好的笺子,还能彻底禁了贵族的奢靡之风,除掉些酒囊饭袋的蠹虫。
“陛下,先收监如何?”徐乔试探的询问道。
“可。”言卿扫过地上那些瑟瑟发抖,几乎要哭天抢地的男子,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废物!”
众人被侍卫捂住嘴,以极快的速度拖了下去,而冰冷的湖底捞上一具面色泛白嘴唇乌黑的男尸,四仰叉的丢在湖边。
“陛下,平阳公主来了。”秦铮通报道。
言卿坐在凉亭中,微掀开茶盏,抿了一口,心中冷笑,来得真快,示意他放行。明艳的贵妇人一身华翠,被引着走到了尸体旁,尖锐的哭声声嘶力竭的传来,公主独子,可见平日里多骄奢淫逸。言卿恍若未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残忍而嗜血。
她周身积威极重,徐乔却浑不在意,他忽而想到那年父亲的话,‘她生来要做皇帝的,她不狠,别人便要饮其血,啖其肉,夺其权。她是最聪颖的学生,向来做得甚好。’
只是这条鲜血白骨堆砌的道路她一人独行,是否过于寂寞了呢?
悲戚的哭号如同黄泉路上追魂的魔音,只有她心中毫无波澜。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