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头便是猎场里头新建的小院,先帝在时便断断续续的修建,前几日才完工。”负责看护的侍卫低眉顺眼的在前头引路。说来可笑,此地离皇宫并不远,群臣都来过数次的皇家猎场,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家女却是头一回踏足,“小院?”
明晃晃的琉璃瓦在高台上闪着光辉,四角的小兽或喜或怒,憨态可掬,栩栩如生,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刺得人眼疼。侍卫本就紧张的脸上大汗淋漓,嗫嚅道,“都是按先帝的意思办的。”
言卿伸手拂过汉白玉的栏杆,讥笑道,“此为小院,朕住的是鸟笼?”
“臣惶恐。”侍卫结结实实的跪在平整的青石板上,砖石上的兽脸狰狞的凝视着他,如临深渊。
“臣也是头回见,陛下可要与臣同游?”徐乔将将站在言卿左侧,比秦铮靠得还略近些。言卿侧脸看向胆大包天的男人,蹙眉不冷不热道,“一丈远。”看着这样明眸皓齿的小郎君总归容忍度高了不少,默许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见他能屈能伸的往后退了几步,甩袖走在前头,算是应了他的请求。徐乔背在身后的手在形容狼狈的侍卫面前挥了挥,对方如蒙大释的落荒而逃,险些摔倒在这样平坦的路上。
“这位不是曾在战场以一当五的将士么?怎得如此胆怯?”秦铮总算想起了此人为何如此眼熟,早些年在军营里也是个彪悍人物,如今怎得没了半分英雄本色。
“呵,一看便知。”言卿抬脚走上台阶,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巍峨的墙头耸立层峦叠嶂,偶有微风带来些许花香,“这样好的景致,难为匠人了。”其间靡费,当以黄金计。
“臣尝游学几载,到过国之南境,蓊郁山川,林深不见鹿,野草丛生,寸步难行,人居陡峭之间,以绳索滑翔于峭壁之间,其下飞流湍急,云雾环绕,失手滑落便是尸骨无存。”徐乔听着远处飘来的吴侬软语,清雅小调,却没有半分愉悦,“这样的琉璃,一小块都够他们用上几年。”
平民百姓之下还有众多贫民,挣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