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如何？”熙攘的人群将皇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实，杨闵身高不过一米六，踮起脚尖都无法看到里头的情况。
“我去看。”那位与他一同的男子比他略高一些，生得极好，就像画中走出来的才子。奈何挤了好一会都没看见红纸的一角。
“罢了，晚些人散了再看，”杨闵无奈的拉着他走远一些，“苏兄素有才名，定然榜上有名，晚些看也不迟。”只是说这话时眼角耷拉，有些忧愁，“杨某大约是无望了，今年那篇策论写得有些过于激进，有失中庸之道。”想想家中务农的老父老母，勉强能饱肚，举家借债凑了盘缠，一路上紧赶慢赶，风餐露宿，当时却只一心想写些实际的，文中颇有戾气，怕是要生生断送了前程，心下惶惶，此生恐是没有第二次赶考的机会，“杨某实在写不来那些圆滑奉承之语。”
身边的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带离，“命也不要了？当街如此多考生，说此种话，怎的，榜上有名的都去溜须拍马了？”
“方才口不择言了。”杨闵连忙道歉，二人朝落脚的房间走去。此处正是近来修建的那片廉租房，二人正巧是相邻的，一来二去便相熟了。
“你门口有来客。”苏彻指着那人道，他是见过这样的人的，宫里的太监，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你不是说考不好么？”这架势可是考的太好了呀！
“几位可是有事？”杨闵心间忽然燃起希望，莫非，他还有机会？
老太监满面红光，仔细打量了几眼，热络道，“这便是杨闵，杨公子罢，果真别具一格。”
杨闵不自在的咳了咳，确实是生得磕碜了些。
“却写得一笔锦绣文章，不错，不错，杂家是陛下派来给这片馆舍的学子通传成绩的，许是昨日管事的没通知到位，二位出去看榜了。”老太监挥挥手，身后的小太监呈上一份红纸包着的小折子，“一甲头名，杨公子好生准备殿试罢，前途无量啊。”
杨闵一时被这大喜大悲冲昏了头脑，只知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