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并不是会轻信他人的主子,如今殿下的心腹大多是自幼跟随,有着长期的默契与情谊。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仁兄可是把殿下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手里了,这才几日的光景,真是好手段。
“在下无名之辈,统领称我顾莫即可。”顾莫对他忽然殷勤的态度有些消化不良,站起身身高尺的壮汉拎着茶壶给他斟茶,将桌案上的水果都挪到了他的边上。
“日后顾兄平步青云,嘿嘿,”秦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莫忘了提携秦某一二。”
顾莫低垂的眼睛将心思藏得极好,这个秦义,五大三粗的武将,竟有这份细腻得心思,不论愿不愿意,日后自己都将与殿下的王权地位捆绑在一处,仅今日初见这一面,他就能想到日后,面对后来者不曾摆架子,像根能屈能伸的老油条。“秦统领言重了,殿下嘱托只交给您,其中的分量,何须旁人相助。”
“我老秦就是喜欢你们文人说话,好听。”秦义拉近了距离,压低声音道,“殿下要我三更死,我绝不拖到五更。”说着右手搭在顾莫肩上,恶狠狠道,“我以命效忠殿下以报知遇之恩,你日后若是敢做些龌龊事害了殿下,天涯海角我都要斩下你的头颅!”
顾莫只觉得身子被压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分毫,肩胛骨生疼,抬头看向这个方才低估了的男人,这哪里是老油条,这是只狡猾的狼!
“你没有这个机会。”顾莫看准时机点了他手腕上的麻穴,旋即退出一丈远,轻微活动了解放的肩膀,“莽夫。”
秦义心里大惊,这小子看着若不惊风,竟有这本事,其对人的预判之精准,仅呼吸间就挣脱了他的桎梏,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莫冷漠道,“我若想保她,阎王也收不走;我若想害她,你也拦不住。”其言辞之张狂,实乃秦义生平仅见。
秦义按捺下内心的些许不满,真该让殿下瞧瞧这小子如此狂悖,丝毫不将老前辈放在眼里,一点礼数都没有。他倒是选择性忽略了是谁先冒犯谁,又是谁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