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面子,可以在这儿指点江州学子,就算我如今有些名气,有个官职,江州这边的人,谁还真的在意我一个虚职?要是只为了让我来指点几句,何必大老远跑过来?”
谢道韫点点头,“正是如此,那你就没想着试探一下?”
“他们能懂什么,就连我身边坐着的桓济兄妹都认不得,不然哪儿会那么轻松,想必是周赴那小子请来帮忙的。”王凝之皱了皱眉,“桓济滑不溜手,我虽然想从桓舒那儿问点话出来,可桓济始终盯着,也是不成。”
谢道韫‘嗯’了一声,说道:“我今日随着桓庐去别处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心思,陪着她看了许多字画,最后才反应过来。”
“瞧字画都能瞧出来?”王凝之愣了一下。
谢道韫冷笑,“这小丫头是故意的,所有的字画,全都是出自不同人之手,甚至连年代上,都上至汉初,下至元帝,各种风格,各家手法,我哪儿能都认得出来?可是她居然还准备了各家典籍,与我一起查阅,这未免准备得过于充分了吧?”
王凝之点点头,“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你回到那厢房啊。看来我就算是当时想回去,也会被用各种理由拦下。”
“真是没想到,我们俩居然给别人当了靶子,这下大长公主到建安,谁都猜不到她是要做什么了,反正有咱们在,人人都会觉得,要是桓温有阴谋,还会当着琅琊王氏的面吗?”
谢道韫叹了口气,“我若是大长公主,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尽快离开,只要她走了,人人都会说,肯定是计划因为我们而搁置,却不知道,她已经完成了。”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谢道韫皱了皱眉,“她既然要支开我们,那想必是要见别人的,否则只是和周大人说话,大可以在我们来之前,而且,这里是周大人的地盘,她私下里见谁,还能被人察觉到不成?”
刚说完,谢道韫就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瞧着丈夫,“不会是因为你跟桓舒胡言乱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