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院子里转悠着,一会儿给纪茹芳讲京里国营大饭店的那顿饭,一会儿又说他们市游泳队儿的笑话,把纪茹芳乐的前仰后合,恨不得当场认个儿子—要不是考虑到怕自个儿配不上。
徐樱和方遒也不打扰他们,留着杨花儿一个人整理后续,他俩进屋里看她那便宜外公留下的书。
可到了外面厅里,方遒就不动了。
徐樱推开卧室门,发觉他没跟上来,回头奇怪的问:“站那儿干嘛?你不是要看书?”
方遒窘迫,低声解释:“那是你……卧室。”
徐樱歪头笑了:“你咋这么老封建呢?我这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的闺房,就是个睡觉的地儿,没啥不能给人看的。何况书都在这里头,你不进来咋看?”
方遒沉默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了,这才迈开脚步,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坦荡进了她卧室,目不斜视,头不偏移,进来就只盯着书架。
别说,便宜外公虽然老封建的秉持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没让纪茹芳认一个字儿,读一本书,自个儿书架上的书却不少。
除了徐樱准备借出去的《随园食单》,这里面光菜谱类的就还有著名的《饮食正要》和《饮食须知》,这两本作为饮食类的专业书籍,是元代以后历代皇宫负责皇帝后妃饮食员工们的必学手册。
更别提还有《云林堂饮食制度集》、《易牙遗意》这类略显偏门一点的民间随笔类食谱,另外一些难得一见的“闲书”、“小书”也不少,比如《花史左编》、《香谱》、《长物志》、《梦溪笔谈》、《徐霞客游记》、《中国庭园记》等等,把方遒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难以置信的问:“这些都是你外公留下的?”
“不确定,我没见过他,我娘也没怎么见过他看书,这些都是从他留下的一口木箱子里翻出来的。”
徐樱淡淡说着,方遒已经从一头转过来,正好看到她桌上那本《卡拉马佐夫兄弟》,惊讶的问:“你看陀思妥耶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