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复早早地就把此事告知了阿衡,阿衡势必骑虎难下,”贺叔忍不住感叹一声,也不知是在佩服沈复思维缜密,还是在同情他的进退两难:
“那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阿衡不同意,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不可能,阿衡不会是那般只顾着自己的人,如此一来难免就跟阿复生了嫌隙甚至最终成了怨偶。阿华要是平安归来还好,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他们俩…这道坎说不定就过不去了!”
“二来自然是同意了,但就照你说的,她一个姑娘家,人心都是肉长的,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救了阿华,自己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入沈家,甚至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再有希望了,难免会对阿复乃至阿怡都生了怨怼之心,如此一来说不定结果依旧是一对怨偶。”
“所以啊,如果阿复提前告知了阿衡跟她商量,两人十有八九没法再好下去了。到头来,阿复要被迫答应婚事不说,阿衡又该何去何从?说句不好听的,她如今本就有家归不得,再跟阿复闹掰,那便跟下堂弃妇无异了!”
“下堂弃妇?”彭婶顿时被这个称呼给惊到了:“那不至于吧,阿佐?那阿衡她…也太可怜了啊!”
“怎么不至于?”贺叔再次叹息一声,给她细细讲:
“明面上周家本就已经没有她这个小姐了,她要再跟沈家闹了龃龉,周家说不定就跟沈家恩断义绝,从此再无来往!阿衡自己呢,虽说衣食自是无忧,可往后的日子,要照着大户人家的惯常做法,多半也就是送到某处偏远的庄子上了此残生了!”
“那不至于吧?”彭婶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为此还给她想出了个理由:
“你之前跟我说过,他们周家不是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孙小姐么?那位周太夫人对阿衡很是疼爱,哪能舍得让她这般?使点钱,给她改个名换个姓,阿衡年纪这么轻,总归不至于就这么被耽误了…”
“耽不耽误的,要看周家的态度。”贺叔耐着性子给老妻解释:“阿衡经了这事,说不定就落了周家的埋怨,在他们眼里,阿衡毕竟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