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这一笑,怀里本来在低头兀自哼哼唧唧的阿瞒顿时惊讶地抬起了头,旁边的彭婶和春莺则面面相觑,以为她是怒极反笑,惴惴不安地不敢说话。
周衡也懒得解释,只管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轻声细语地教导他:
“阿瞒呀,娘跟你说,有些东西不用太去理会,没了那颗蛋蛋你就不行啦?不就是一颗蛋蛋嘛,那片河滩上有,别的地方也有啊,就是一颗普通的蛋蛋,等今晚咱们住到客栈,娘就给你再买一颗蛋蛋,只要你轻拿轻放,蛋蛋就不会摔破啦!”
顺着小朋友的话说完了一大堆“蛋蛋”,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对,阿瞒可是个男孩子呢,便又教导他:
“还有啊,你是个男孩子,以后不可再说‘蛋蛋’,要说‘鸡蛋’或者‘鸭蛋’,记住了吗?”
一个男孩子,哪怕是个很小的男孩子,哀哀戚戚地跟人诉说什么“我的蛋蛋没有了”、“我的蛋蛋摔破了”、“我好喜欢我的蛋蛋”,想想就很违和,很容易让人想歪到别处。
如此一来,越想越觉得刚才眼眶含泪的小家伙样子挺像个小冤种,周衡不禁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把个阿瞒给急得,扑到她跟前委屈巴巴地问道:
“娘你笑什么呀?”
“娘在笑你啊,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人家喜羊羊就从来不哭呢!”周衡仰头点一下他可爱的小圆鼻子,拿了春莺的帕子擦了下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又亲一下他肥嘟嘟的小脸蛋,柔声哄他:
“就是一颗鸭蛋嘛,回头咱们晚上吃咸鸭蛋好不好?咸鸭蛋配粥可好吃啦!”
既然都抬出喜羊羊了,如今连彭婶都知道,这招屡试不爽,阿瞒定然要表示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喜羊羊,而不是“人家喜羊羊”。
果然,听了周衡这话,小家伙便有些夸张地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是喜羊羊,我才不哭!”
于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是马车上长时间躺着不活动,等到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水城门外的客栈,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