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虽然心有疑虑,但就跟之前被吩咐要让人在上云池畔临街的墙上开个小角门一样,选择了只管办事不多问,只是未曾想,水靠好找,毕竟京城里还有那么一条贯穿全城的河,靠水吃水,沿河两岸的老百姓们,都是想方设法从这河里讨生活的。
最常见的自然是打渔和运货,只是这河宽窄不一,深浅不一,也就柳湖那边水面开阔,水流平缓,是以相比在柳湖上划船那样让人羡慕的好差使,打渔也好,运货也好,虽然干的同样是力气活,赚的钱却是有差别的。
但当船工这等好差事可不是谁都能轮得到,得看那些游船背后的主子们要不要你,身体得好,长相也要过得去,声音得洪亮,还得会招揽生意,要是会插科打诨、顺带还能给人唱两句曲儿,那就更好了。
如此,有些穷苦人家,虽然也有一身好水性,眼看生活无着,便只得干起了旁人不想干也不能干的活儿,譬如说—
打捞。
这打捞的活儿,也分多种,比方说,柳湖里常年游人如织,公子小姐们,文人雅客们,还有京城外面来的游客,上了船游湖,一时兴奋打闹,免不了总有身上所带物品落水的。
于是便有人常年干这种打捞的活儿,在柳湖边随意设个摊子甚至就在某棵柳树上挂个牌子,风雨无阻,哪怕寒冬腊月,只要给点钱就下水,按时辰算钱,捞不到没办法,捞到东西再看东西值钱程度加钱。
有的则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干,毕竟,谁知道捞上来的是什么值钱物件呢?虽说不一定次次都能捞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万一捞到什么好东西,那也是能让一家老小好好地过上一阵子了。
这种打捞的活儿,要是像现在这般天气暖和时,除了太阳晒了点儿之外,倒也不算辛苦,当然,风险还是有的,但一年当中过了中秋,天气就开始变凉了,这活儿便成了个既有风险又辛苦的差使,更有个别文人雅士,独独拣了下雪天这样的严寒天气来游湖,甚而至于还在湖上吟诗作画,一个不慎,丢了什么值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