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监颤巍巍地立起身来,一旁的侍卫扶着他,他说道,姑娘看似江湖中人,却知晓宫闱密闻,想来不是凡人。
涪沧收回清冷目光,转瞬温和,方才胡蕴几一番纠缠,倒让她担心此后朝堂的局势。小知无论是妖或人,终究是当朝天子的骨血,若皇位更迭,他不可能独善其身。
使者说的是,我身份特殊,并非人间凡人……
未待涪沧说完话,宫监便恳切下跪,身后的侍卫也一并作揖,姑娘,若你不是凡人,定是有些法术之人,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方才你也见着了。如今天子病重,朝堂动荡,太子的姬妾胡蕴几与贵妃乱政,若不除去此等祸害,待太子登基,这晟朝便会颠覆啊……
小知忽地也跪在涪沧身侧,泪光泛滥,姐姐,你可不可以救救我爹爹,求你了,姐姐……他磕着头,伤心欲绝,他如此渴望挽救从未相见过的父亲。
她深知人间复杂,一旦踏足,即泥沼难行,姨母曾告诫她莫要暴露身份,否则将被心机叵测之人捉拿,万劫不复。可此刻,她俯视着这些向她下跪之人,不敢拒绝,不敢决然离去,不敢逃之夭夭。她的不敢源于怜悯,她怜悯小知还有机会见着父亲。
而她,一个没落天界贵族都厌弃的族人,一个受天谴灰飞烟灭的痴情公主的女儿……这样落魄的人,谈什么怜悯。
小知,姐姐没有什么能耐可以改变如今晟朝的局势,难道你真要让姐姐夺取贵妃与太子姬妾的性命吗?
姑娘严重了,除去祸害,未必要取其性命。
那,使者可有何好妙计?她扶起老宫监,又转身拉起小知,揉揉他的绒发。
晟朝有一味药,名为小童散,只需饮下半盏,便可令人丧失记忆与智力,如似三岁小儿般。他复又跪下,语气哽咽,姑娘,这些事本该我们这些奴才去做,以解天子危难,可是,我等凡人,哪是那些谋逆之人的对手。
太子虽养在贵妃膝下,但深受夫子教诲,本性不坏,只是太子生在那样糟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