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懂礼数,冒犯您了,望恕罪。”
“也并非什么罪过,只是此地从来容不下眼泪。”她撩了撩披散的头发,毫不在意面容的不堪,自在地在海棠下起舞。
“姑娘,你是为情所困吧……狐族之人最惧怕的东西就是情感。”
初初挠着毛茸茸的脑袋,奇怪道,“不是说,狐族的女子是世间最擅情缘之人吗?”
她纤细的手腕,依然婉转,裙摆的皱褶如繁花吹动,“你个毛孩,难道没听说,狐族女子若是流泪,便是命陨。”
若流泪,便命陨。之烬不曾想到还有比东鸾族更为离奇的氏族,一生皆不能流泪。
她从前也不会流泪,因她没有心,一个没有心的妖怪,怎会有人间情到深处的珍珠泪呢。如今,她会流泪了,应是心长成了吧,只是她依旧是妖啊,一个有了心的妖怪会比没有心的时候过得更为欣悦,还是更为凄凉呢。
“我倒是听乐游山的小鬼说过,狐族有位姑姑嫁给了天上的神仙,生了一个女儿,被弃在了梧州青丘。”
之烬不可置信地看着初初,蹲下身来,仔细问询,“初初,你说的那个被遗弃在梧州青丘的女子,可是名为烬尤?”
烬尤,半脸狐妖念叨着,禁锢着之烬的肩膀,有些疯癫,“你认识烬尤?”
之烬应允,只见半脸狐妖苦笑着,摇头道,“这个傻孩子呀,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传言,赔上了自己的爱情,还有一生。”
谜底揭露一瞬,是让人歇斯底里的疼痛。她一直都知道烬尤绝非贪恋名利,为一己私欲,便抛下旧情之人。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自称宁蒗山的小火妖烬尤是个异类。
她不属于神族,也不为妖族,五界之中,没有她的归处。她血中有灵,本可归为神魔之间极为罕见的一族,即灵族。
可她毕竟是狐族母体所生,身负狐族命格,但凡流泪,便命陨。而她却还多了一重命格,便是,若与神族之人欢好,便会将自身命格依附于神族,害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