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年男子顿时便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
“你说你们,阻止不了父亲,但背地里把这该交的税交上有那么难吗?还有,咱们家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钱来购置这么多田地了?”看着手上那沓两万多亩的田地清单,张居正却是不禁再次厉声喝问道。
“回大兄,这…这其实有…有近半都是它人投献而来……”
面对自家这位愤怒的首辅大兄,这位张家老三也是怕了,很快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这些年来张家‘购买’和接受投献的事全都倒了出来。
“陛下,臣愧对陛下啊!”
得知自家老爹这么多年来的胡作非为,张居正扑通一声便面北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
“应明,老夫在此多谢了!此番若非应明提醒及时,老夫险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不知道将来他们还会犯下多少错事来!”
几日之后,江陵张家大宅正厅大堂,身着素服的张居正,此时却是对着一名年约四十,身着?鶒补服的七品知县长揖了一礼。
“不敢当大人如此大礼!大人离家十九载,整日忙于国事,疏忽了家中之事实属情有可原,只要大人不怪罪下官不通人情就好!”
这名中年知县虽说避让着张居正这名帝国首辅的大礼,但口中的话却是并未有半点儿巴结奉承之意。
“应明这是哪里话?有应明的提醒,老夫感谢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于你。若是朝廷官员都能如应明一般,不畏强权,秉公执法,那又何愁天下不靖?何愁盛世不临!”
原来,这名七品县令便是张居正一回乡便送来‘大礼’的江陵知县,朱正色。
这朱正色乃是万历二年进士,初为河南偃师知县。正如他科考时所说的那样,以国事为重,以民瘼为先的他一上任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通过清钱粮、核军实,审学霸和剪土豪的手段,很快朱正色便将当时乌烟瘴气的偃师治理得井井有条。被州府两院称赞为‘治称一时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