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么,李心安不用想也知道,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给他在李俶面前说好话。
敷衍的应付了一两句后,吴汉升说出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大人,卑职知道,通轨坊内有南疆贼人作乱,我难辞其咎。若是上面追查下来,请大人以律治罪!吴汉升虽死无憾。”
李心安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吴汉升笑笑,“我爹曾经是茂州都督陈大慈的部下,在战场杀了几百个吐蕃崽子,我这个小官就是他给我留下的。老头子总是告诉我,我以后能贪财,能枉法,但就是不能对不起大唐!”
“这次因为我的疏忽,让这些南疆贼人夺走了那么多孩子,我万死难辞其咎!”
李心安看着他,摇摇头,笑道:
“不会的。”
他跃马扬鞭,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黑暗中传来他渐行渐远的声音:“通轨坊守将吴汉升,殿下会记住你的……”
……
等李心安他们回到皇孙府的时候,寅时已经过半,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必须在天亮之前,把永和坊封锁。
邪里牙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在半路上,李心安就让他带着李俶的腰牌去了永和坊。
那里早有“天众”的人在接应,李心安他们回到皇孙府后,就要马不停蹄的追上邪里牙。
皇孙府内十分热闹,李俶的几位幕僚老先生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聚在书房里,给他盘算着该如何把长生教这一档子事和杨国忠扯上关系。
李俶已经派了一波人去河北道鲜于仲通的老家,虽然如李心安所说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总归要找点证据的。
忙碌了一个夜晚没有合眼的皇太孙一脸倦容的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只觉身心俱疲。屋里那几位老先生正为了怎么陷害杨国忠吵得不可开交,李俶在里面听了半晌,只觉身心俱疲。
他现在宁愿像李心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