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挡在萧文明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客官面善,小的从未见过,怕是新来我们暖香阁吧?也不知有没有定下座位?我们这边生意好,怕是客官进去了没地儿坐,也就怠慢了。”
什么预定座位,不预定座位的,不就是钱的事吗?还等唬得了萧文明?
他瞥了这厮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了几枚散碎银子,随手扔在地上,不屑地说道:“这些钱赏你了,你去给我找个好位置,要僻静些,雅致些的。”
此人便是青楼妓院里专司招待客人的,还有个雅称叫做——龟公。
大概是做这行当的,平时总要点头哈腰的,对人说话却还要伸出脑袋,察言观色,远远看去活像一只乌龟,所以才得了这么个不雅的雅号。
原本妓女行就是下九流里的下九流,可是龟公还要伺候着妓女,更是三重的下九流。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当这样的活计,抛弃了尊严,为的当然就只是一个“钱”字了。
因此当萧文明把一把散碎银子抛在地上之时,这龟公哪还要半点面子,一下就趴在地上,一枚一枚地将碎银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手中,既怕自己漏捡了一枚,也怕被旁人抢走了几枚。
能用银子收买的人,都是好说话的人,萧文明就喜欢这样的人。
于是萧文明又趁热打铁地赏了他几枚碎银,这龟公便是感恩戴德,好像遇到了再生父母一般,侍奉着萧文明走进了暖香阁,选了大堂角落里一张座位坐下。
至于张俊和其他两位弟兄,他们没有同萧文明平起平坐的道理,便守在萧文明的身后,三个人、六只眼睛,警觉地望着四周。
而在他们警觉的眼神中,却又明显地带着几分好奇、几分陶醉。
他们都是屯田所出来的子弟兵,说好听一些,那叫淳朴老实;说难听些,那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乡巴佬。
他们突然到了这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暖香阁里,把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把他们的脑子都看懵了,把他们的心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