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钱庄兑了一百两的散碎银子和铜钱。
如今银子价格好,一两银可兑一千二百文钱,因此等我出了钱庄,胸前的小褡裢里全是铜板,沉甸甸的,实在叫人开心。
“酸梅汤!”
我喊了一声。
瞬间便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拎着竹篮冲到我面前:
“这位阿姊是要几碗酸梅汤吗?”
我瞧了瞧他的篮子:“天这样热,是冰的吗?不是冰的我不要。”
大约我这样的顾客见的多了,那少年笑的格外熟练:“阿姊放心,保准冰冰凉的!有加饴糖的,有加石蜜的,饴糖的一碗五文,石蜜一碗八文!”
这么贵!
从来未曾富过的我心存犹豫——不管是五文还是八文,倘若换成包子馒头,都够我吃一天了。
如今却要来买什么奢侈的冰饮子……
然而那少年却是推销的一把好手:
“如今天干气燥,人心头也不大顺畅,此时尝一口我们的酸梅汤,当真是百病全消呢!”
“阿姊别觉得咱们的东西贵,如今冰价这样高,您瞧我这篮子,棉布盖着呢,这才能喝一盏透心凉!”
“喝酸梅汤的芦苇管也是我前日里新煮晒的,保准再干净不过!阿姊,尝一碗吧!”
他越是说话,我越是馋,摸了摸胸前沉甸甸的褡裢,一咬牙:
“来两碗石蜜的!”饴糖总有些酸酸的味道,远不如蜂蜜清爽,既然花了钱,也不在乎那五文八文的。
嚯!
大约我此时又阔过了头,那少年欢喜的掀了棉被,小心的捧出一盏带盖子的酸梅汤出来。
“天气热,我怕拿出来待会儿冰化了,阿姊先喝一碗吧。”
我知道他误会,此刻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来,小心数了二十文来:
“多余的还请你跑个腿,帮我买一柱香来,然后将这盏酸梅汤供在香前。”
左看右看,只见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