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物是人非。
沈言轻早已习惯她的刁难,直接站起身来落了座,含笑道:“贵妃娘娘恐是身子不适,锦盼,你得多为娘娘熬些滋补润嗓的东西才是。”
锦盼向着慧贵妃望了一望,见她已然有些咬牙切齿,瞪过去便道:“众位嫔妃早已到了,偏生怜妃不知时辰,让我们好等。”
沈言轻道:“嫔妾失察,要知道各位姐妹会提前到,我必得昨日夜里就守在这,也不至于让大家苦等了。”
“噗嗤。”
唯有云嫔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人中只有她最小,仍是不谙世事的年纪,沈言轻看见她便不禁暗叹皇帝的饥不择食。
其余妃嫔均不与沈言轻一派,自然都冷着张脸,像是寺庙里头镀金的佛像。
慧贵妃不怒反笑道:“怜妃果然伶牙俐齿,不然也不会哄得了皇上了。这样吧,怜妃就去外头的日晷旁站上一个时辰,还望你以后能谨守规矩与时辰。”
“既然是娘娘的意思,嫔妾莫敢不从。”
言罢,沈言轻当真起身向着外头走去,才走几步,便听得慧贵妃在后头道:“站住!你去那么久,是想让大家一起再等你吗?”
沈言轻道:“既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自然要听的。”
她大步流星出了去,慧贵妃来不及让人拦她,也不愿大声嚷嚷失了仪态,只让各人散了。
今日秋风阵阵,天阴得像掺了墨汁搅混过,似乎即将有一场疾风骤雨,待沈言轻回到殿内,果然外头已是电闪雷鸣。
琨玉进来为她端上一碗乌黑浓稠的药,沈言轻闭了闭眼,拿起碗一饮而尽,也不知是怎样的方子,天底下竟有这样苦涩的东西,只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琨玉道:“方太医医术高超,又可信任,也只有他开的安胎药才能喝了。”
沈言轻垂眼看向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觉满心欢喜,这个孩子由爱而生,是她与阿胥的骨肉。
突然间,一个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