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墨止再饮一口坛中甘醑,面上渐现红润,步伐几踏,虚浮而轻,白猿亦取一石坛,抱在怀中,时时畅饮。
这白猿孤身在深谷之中,往无人烟,时常孤身独处,便打磨了两个石坛,平日里在山间取些野果甘草之类,投掷其间,妥善盛放,以寒雪封口,然则时过境迁,埋入洞中,后却忘记,待得白猿再想到之时,扒出泥土,坛中甘果,竟不知何时酿作美酒,白猿自是不知其中因由,只道是好果子,这般存储,便可得满满一坛香冽之物,此番取出最大两坛,便是酬谢墨止相助之恩。
墨止虽早年与沈沐川同游,却始终不曾饮酒,况且沈沐川所饮之酒,大多辛辣刺激,闻之酷烈,墨止自也不愿品尝,但白猿所酿美酒,却是取自寒谷之中独有诸般果子,饮之清凉甘甜,入口极是顺滑,墨止越喝越是喜爱,便也仰头痛饮多时,及至此刻,偌大一个石坛,已将将饮尽,墨止也满面似非霞云,醉意大盛。
“往日里,沈大叔劝我饮酒习剑,我都未曾允诺,今日倒为你这傻猴子喝了这么多酒!”
白猿听罢,也不知是否听懂,只是仰头欢嘶,极是开怀,墨止看它满眼笑意,不禁苦笑一声,说道:“你同族之仇,今日报了,但我父母大仇,加上乌袖镇百口性命,如此血仇,却不知何时得报?”
墨止话到此处,心中霍然愤慨,恨恨说道:“我自入宗门之初,所有人便都只劝我正魔有别,却为何无人问我仇敌何在?普天之下,倒还是只有沈大叔、青岩叔,处处为我家仇奔波!”
他心中五味杂陈,忽然只觉得一股气力自体内猛然蹿升,及至百脉诸穴,皆为之一颤,忽然间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凄厉入云,便似一道伤口般直接天幕,只听得他啸声未绝,身躯便已拔地而起,气旋急转之下,带动四下里草木皆飞,恍惚间,只见一道冰蓝色剑光,被他身法一转一引,竟也如离弦之箭般激射随身而上。
“饮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