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在哪儿?”
刚刚行了一礼就自顾自坐下的徐辉组猛地抬头,紧紧盯着李允熥的双眼,“臣不知陛下此语何意。”
“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李允熥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轻描淡写的说:“孝陵外惊天一爆,四叔几乎是被五马分尸……难道只是不忿四叔的忠臣所为?”
“那么巧,两个时辰之前,皇兄于宫中纵火,两个时辰后,四叔被炸死……”
“不会那么巧,必是皇兄手笔。”李允熥将一杯茶推过去,“但至今两月有余,未见皇兄踪迹……只怕此事,魏国公未必知晓内情。”
“也是,皇兄只信得过方孝儒、黄子澄、齐泰……若不是方孝儒力劝,皇兄如何会召刚刚大败燕军的你回师,最终将最后数万精锐葬送在长江北岸呢?”
徐辉组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毕露,这是他最愤怒的地方,他愤怒的不是李允炆召自己回京,而是方孝儒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燕军不会以主力北上,最多是一部分北上,但终究会留下兵力。”李允熥神色淡淡,“若是皇兄现身,魏国公猜猜看,最受不了的会是谁?”
徐辉组没有回答,只用难测的视线打量着面前这位青年帝王。
李允熥若无其事的继续说:“必然是工部尚书严震,必然是礼部尚书蹇义,必然是右都御史陈瑛,必然是平江伯陈瑄。”
徐辉组还保持着沉默,因为他知道,对方并没有说错,最惧怕李允炆重振旗鼓的是那些叛臣。
“其实朕挺希望皇兄重新登基的……”李允熥叹道:“若是李高炽登基,朕还能得个圈禁,若是李高煦或衡王登基,朕只怕难逃颈上一刀。”
“皇兄虽被奸臣蛊惑,以至兵败,但理政堪称仁君……”
徐辉组的神色一变再变,一直在留心的李允熥察觉到,对方情绪反应最大的时候,是自己说出“衡王”。
衡王是李允炆同胞弟弟,排行第四,他想登基,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