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呼噜呼噜的吃着面,忽然一筷子敲到了桑桑的小脑袋上。
“笨,你看那白痴公主的马车上被箭射的都是空,她们身后指不定多少金帐王庭的追兵追着砍呢。
现在也就是到了渭城,新单于还没稳住根基,也不敢这样明晃晃的打大唐的脸,所以才没追来。
但我要是那白痴,早带几个人骑着马一路跑了,那还有闲心带这么多人做什么休整?
看她这行动,我要是单于派的人早追上了,现在怕是不知道前面有几波埋伏就是为了全歼灭口。
你让我去做向导,怕不是死的第一个就是我这种即不值钱又是半道上加的小卒子。”
桑桑听的心惊,吓得小脸都白了几分,连忙饭也不吃了,有些害怕的说:“那要是照宁缺你这么说,跟着公主不就一定是死路一条?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要不然他们不就死定了?”
宁缺继续呼噜呼噜的吃着碗里的面,口中道:“他们的死活不关我们两个的事。
不过马将军说的也对,要是不跟着公主这一行人,虽然我手里有书院的回执,但真要等到拿着回执去六部衙门里盖章还不知道要遭多少责难,要我估计怕是有可能都完不成。
到时候即便我能杀人,但杀人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还是要跟着公主她们。”
“啊?”
桑桑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脸上有些担心。
“可是那很危险吧,要不……书院就不考了?”
桑桑捏着宁缺的衣角小心道:“听说夏侯现在都五十多岁了,你现在都还不能修行,要不仇……就不报了吧?
也许在等两年夏侯就自己死了也说不定?这不也算上天开眼让他赎罪?”
宁缺一仰头喝完了碗里的汤,把碗往手里一塞,道:“饱了,去洗碗。”
桑桑手里拿着碗,僵硬的站在原地,抿着嘴看着宁缺,两撇柳叶一样的眉毛下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