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和涿郡鹰击郎将王跃此刻有点狼狈,两人自六月初十那天离开营地南下,一路上受到沿途州县的阻截,虽然损失不大,但对士气的打击却是沉重的,毕竟涿郡距离黎阳一千四百余里,而涿郡鹰扬府的府兵多是涿郡本地人, 正所谓故土难离啊,再加一路上不断受到沿途州县的阻截,死伤在所难免,府兵们背井离乡却前路未仆,难免有人打起退堂鼓来,于是趁着夜色遁入道旁溜之大吉。
正如家暴,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逃兵也一样,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往南行,越来越多的府兵选择了逃离,一开始还只是三三两两,近这两天几乎每天都会有二十人以上失踪,王跃和马行空捕杀了几名试图开小差的逃兵立威后,这才勉强刹住了府兵们逃离的势头,但这招的副作用也很大,整支队伍的士气进一步低落,一个个无精打彩的。
马行空和王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样的队伍别说打仗,只怕遇到敌人就自己先崩溃了,两人只好使了一招“画饼充饥”,给府兵许诺各种好处,描述造反成功后的美好未来, 可惜作用却不大,没有到手的好处, 只有空口白牙的承诺,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且说马行空和王跃继续率着队伍南下,消停了两天后,府兵们又开始开小差,一觉醒来,竟然少了差不多五十人,直至今日,原本过千人的涿郡鹰扬府兵竟只剩六百人左右了,差不多跑掉了一半!
这个时候,整支队伍不止是士气低落了,简直可以用人心惶惶来形容,现在恐怕只有待遇最好的五十名亲兵还会死心塌地跟着郎击郎将王跃走,不过,就连王跃本人,现在也有点不踏实了,趁着中途休息之机把马行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马管事,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黎阳?楚国公是否已经举事了?怎么好像没啥动静?”
马行空那天被高不凡击伤,这些天又急着赶路,伤势显然还没养好,面色苍白得跟鬼似的,本来闪亮的大光头仿佛也变得灰暗起来,他瞥了王跃一眼,微笑着宽慰道:“这里已经是魏郡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