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堂坐了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夹袄的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从后院出来。
妇人正是我的亲生父亲林茂颜的继室吴氏,只见她眼圈微红,说话声音很是绵柔,她轻轻地启唇说道:
“你就是易哥儿吧,我是你的母亲啊。”
我起身作揖没有回答她这番话,在我心中母亲只有生母钟氏一人而已,这个姓吴的女人只是父亲的继室,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
吴氏见我不说话有些冷场,她憋着怒气说道:
“易哥儿赶了快两天的路了,先去客房休息吧,待明日再去祭拜老爷。”
“这个不必了,让人带我去灵前便是。”
我很不情愿再和这个吴氏说什么客套话,遂直截了当地提出我的想法。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青涩少年来了大堂,只见他鼻宽耳大,面色冷峻,瞅着我不屑地说道:
“你就是被娘舅家赶出来的那林易之吧?”
“六使,你不得无礼,还不拜见兄长。”
吴氏虽然是在训斥儿子,但是眼神中尽透着宠溺。
“他算什么兄长,一丧家犬而已吧。”
六使倨傲地说道。
“我可以走了吗?”
我从未正眼瞧这个继室所生的弟弟。
我确实并不想引起什么争端,我最初的本意是:
作为人子,为亡父上柱香而已,并没有打算留在这陌生的林府。
我心中的家在闽南城无名县。
六使人少轻狂,被我的无视直接刺激到了面子,他本想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兄”。
吴氏肯定知道她自己宝贝儿子的脾气,立刻让人带着我去灵堂。
我心里一面明镜儿似的:
此刻这吴氏心里定是五味杂陈,她一定没想到在外流浪十几年的我,会出落的如此俊朗,并且我周身散发出来的从容淡定并非是伪装。
反倒是那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