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的爷爷奶奶走得早,再者他对母亲的话都是极其信任的,自然而然就选择相信这番片面之词。
从未猜疑,直至如今。
语毕,就听见姜启渊嗤笑的声音,“有身家背景?子承父业?这些怕都是你爸指示妈瞎扯的,你是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以前的日子那叫一个清苦。别说住在房顶漏水的出租屋里了,连生你时的费用都险些凑不齐。”
霍地,江珩的心脏骤然刺痛,耳边嗡嗡作响,驱使他停下脚步,自然垂放在腰间两侧的手掌拧成拳,将那份哀伤极力抑制住,“您说的是真的吗?”
“姜叔可能骗你?难道你自己都没有注意过你爸的那双手吗?就他那老茧遍布,粗糙得跟枯树皮似的手掌,你觉得能是敲键盘敲出来的?”
质问的口吻让江珩瞬间无地自容。
是啊,他总是责怪江文彬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可现在想来,自己似乎也从来都不是个孝顺的儿子。
顿时,有些如鲠在喉。
可即便艰苦得难以囫囵出音,却也竭力急促的恳切询问:“但是姜叔,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爸他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过去?”
姜启渊倒也不隐瞒,如实相供:“你爸这人从来都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与其逞一时之快告诉你过去的遭遇,倒不如把所有的苦和累永远烂在肚子里,不希望让你知道后感到难受。”
可最后,江珩不仅没有半点体谅父亲的意思,甚至还因此固执的埋怨他对自己少之又少的陪伴。
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江珩此刻都觉得惭愧至极。
以前的他,似乎总是觉得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存在,所以他竭力想引起父亲的注意。
认为自己之所以叛逆,都是父亲亏欠他,造成的结果。
可是静下心来,仔细回想,那位时常缺席他童年的父亲,却仅凭一己之力支撑起他们的家。
他似乎,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父亲任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