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但是这些年追查下来,李智云也掌握了他的一些动向。
找到他,不难。
要他出手也不难。
难的是,不知道孙思邈有没有能耐解决瘟疫。
“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离开大兴善寺,李智云回了皇宫。
等待他的,还有很多的政务。
裴府。
“大人,休息吧。”裴宣机看着父亲,又劝说了一声。
闻言,裴矩嘴唇抖了抖,手也跟着摇晃。
“别说话。”
强行撑着行将就木的躯体,裴矩写完奏疏,而后靠着凭几,喘着粗气。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不是因为疾病,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苍老。
衰老,这个永远迈不过去的坎,降临在裴矩的身上。
裴宣机收拾好奏疏,靠着老父亲坐下。
“大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撑着留下来,若是你愿意回闻喜,说不定......”
“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裴矩打断他,旋即嗤笑一声,“别傻了孩子,为父的情况,为父自己清楚。这副躯体,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我现在离开朝堂,回闻喜修养,那也撑不了太久,顶多活到明年,还是死路一条。”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吗?”他忽然问。
“不知道。”
裴矩哼哼一笑,苍老的脸,遮住了他灰蒙蒙的眼睛。
甘露殿。
“又是这个。”李智云看完奏折,将其轻轻放在一旁。
手掌握拳,指节捏的发白。
修生养性多年,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显于色。但是,生气的时候,果然还是要做些肢体语言,才能让怒气有发泄点。
“高良忠。”
“奴婢在。”
李智云眯眼问道:“你说,会不会真有人厌恶自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