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都爆炸了,自然……自然也就慌了……”
“你们怎得这般糊涂!”阮元也不禁向李廷钰怒道:“洋人势大不假,可你等身为炮台守兵,自当有守土之责,眼见洋人这些伎俩,这还没和人家正面相抗呢,怎么就自己乱了阵脚啊?你为何不让兵士暂时休整,待洋船靠近,再行发炮还击?!”
“阮叔父,这些事,小侄和关军门,就是按您吩咐去做的啊?”不想李廷钰却道:“我当时自也清楚,今日一战,已是有死无生,便即号令兵士,严守炮位,等敌船靠近再发炮。可敌船靠近之后,火力也远超我等所料啊?洋人进攻我等主炮台时,每一侧都能调用三到四艘兵船,洋人一艘大船,左右舷各有火炮二十门,最大的那两艘,左右各是火炮三十门,也就是说,我们每座炮台,都要同时面对六七十门火炮,这……这可如何抵挡得住啊?更何况洋人火炮射程更远,我们打不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先行开炮,我们还没打到洋船,炮台便已经千疮百孔,可我们最后终于能开炮,终于打中洋船了,却发现……许多弹子打在洋船之上,便即弹了回来,洋船并没有什么损失。”
“你说什么?那敏肃公当年铸造了那么多重炮,还是……还是没法击穿洋船吗?”阮元听着李廷钰述说战况至此,却也已然冷汗渐生,清楚在这样的火炮压制面前,即便清军还能撑到英军登岸之际,只怕也已然处于心理崩溃边缘,根本无心再战了。
“阮叔父,这件事小侄也听林总制说过的,林总制说,从之前的情况看,只有找大西洋人买的那些更重的火炮,方有击穿洋人那几艘大舰的可能。但……林总制已经被革职了,那之前从澳门运来的大西洋重炮,整个虎门炮台不过二十余门,分散各处,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而且洋人登岸之际,用兵也是狡诈,他们一边用火炮不断从正面轰击炮台,让我们无暇分身,一边却已经……已经从侧翼将洋兵送到了岸上,小侄和关军门,就这样被洋人前后夹击了……”李廷钰也不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