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西的天府之国啊!都督坐拥此等宝地...。”
武原儿拖长了声音,他身边的陈辉耀一阵自得,不过武原儿接着的话,就让他面色大变。
“坐拥此等宝地,都督知道自己子孙会怎么死光光吗?”
陈辉耀脸色一变,他身边的长子陈廷骁怒视武原儿。
“尊使是来戏耍我等的吗?敢说这种话,当我陈家儿郎都是懦夫,不敢杀你不成?”
“哈哈哈!果然少年英雄,有股子豪气!”武原儿不以为意。
“陈大郎是觉得某在辱骂你们?非也!如今高昌宗室仆固家已然盯上了你们家产,这国中,回鹘人多唐儿少,你等迟早要被淹没。
而且这尹州是昔年我主张天王的家业,兼又可以控扼安西,不可能不来抢夺。
都督和大郎君还请自问,是否能挡得住我凉国数万大军?”
不过,武原儿说的陈家彷佛大难就要临头,但陈辉耀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这是都是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但不是现在会发生的,就算以后发生了,陈家也有应对之法。
仆固家的宗室们,根本没多少人,他们也不会种地和经营,根本没有能力来吞并陈家这万把人,大不了就是被他们吸点血。
反要是投靠凉国,战争恐怕马上就会降临,谁知道凉国能不能吃下仆固家?
一旦吃不下,陈家不但如今的安乐日子要没了,还会马上大难临头。
当然,陈辉耀不是不肯投靠张昭,张昭怎么说也是唐儿,昔年陈辉耀的曾祖,也曾是张太保张义潮手下的骁将,投靠并不丢人,也并非不划算。
但是陈辉耀的打算是,他一定要看到凉国的大军,至少张昭显示出一定要吞并高昌回鹘的意愿和实力以后,他才会投靠。
武原儿一看陈辉耀这副毫不动怒的老油条做派,就知道言语上的恐吓,定然是没什么用的。
陈辉耀已经老了,就算人没老,但心一定是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