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了裴远,张昭才看向裴远身边这个穿着月白色襕袍,头上简单打着一个幞头的老者。
此人身材修长,目光锐利,举止优雅,很有一股名臣风范,但眉宇间,总有一股抑郁之气。
“可是灵武节帅张太尉当面?”张昭拱了拱手问道,这应该就是张希崇了。
“素闻河西韩王礼贤下士,轻财货而重贤才,名不虚传啊!”
张昭没有第一时间来问张希崇,反而是先管裴远,这种有些失礼的表现,反而让张希崇更加满意了些。
这裴远替张昭背了天大的锅,至今妻儿老小还被石敬瑭扣在东京,张昭如果先来问张希崇的话,依此人的脾性,说不得会掉头就走。
三人就坐,张昭把所有人都赶得远远的,只留下了慕容信长与李存惠两人护卫。
张希崇看着张昭给两人布菜斟酒,慕容信长在稍远的地方转动铁架,将一只肥羊烤的金黄,李存惠则用细心的用匕首,将冰块凿成细细的冰花,抑郁着的眉头,似乎舒展开来了些。
“身侧凿冰者,可是在删丹单骑杀百人的飞将?”张希崇看着李存惠问道。
现在李存惠也有成名战了,当然就是年前在删丹,他一人护卫张昭,单骑打杀数十骑回鹘人的事。
“存惠儿,节帅问你呢?”张昭笑着喊了李存惠一声。
李存惠腼腆一笑,“不过是四十余回鹘轻骑,单骑杀百人那都是以讹传讹而已!”
“好!”张希崇抚掌大赞,“年少有为不得意忘形,小将军日后,定是邢国公那样的英雄!”
“张太尉,你这都不夸夸我吗?厚此薄彼的话,这永乐公主驸马亲手烤制的肥羊,你就吃不到了!”
慕容信长留起了一点小胡子,没有以前那么锋芒毕露了,但还是一样的好胜。
“哈哈哈!”张希崇笑得更开心了。
“你这小子,昔年老夫南归,永乐公主还在酒宴上敬了一某碗酒,其聪慧有礼,通晓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