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下贝州,虽然极为被动,但也不会立刻就败亡,或许还有机会和转机。
但是没了滏阳,控制不住漳水,整个河东军的补给立刻就会成为大问题。
此时的河北,年年战乱,根本供应不起五六万大军所需,除非刘知远对相州以北,恒州以南的河北土豪下死手,用他们的钱粮来保证大军供给。
但真要那样,肯定会把这些还支持河东军的土豪推到周国那一方,那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保住滏阳,采取守势与周军拉扯,成可徐图南下,不成还能退回河东。
不过,这个正确意见到了刘知远这又卡住了,一连两日都没有决断,王峻急得不行,只能单人趁夜前往见刘知远。
王峻见刘知远的时候,时间颇晚,刘知远都准备睡下了。
王峻走上前去,拉住刘知远的袖子低声轻喝道:“大王欲陷此四万将士于死地乎?”
刘知远也没了往日的威严,任由王峻扯住袖子,无奈的坐到床边,他没有回答王峻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起了别的。
“自某家从行伍以来,越三十年矣,安能不知此刻危急?
但某已五十有二,腿有疾痛行不得快,若遇雷雨阴湿之天,浑身旧创痛如枪扎。
今为出兵,河东天高三尺,民怨沸腾,此刻还能有如此局面,皆因天下人都在观望,以为某有入主中原之可能。
若是不战而走,定失天下人望,就算退至邢、洺等地,真的还可相持?某还能回得了河东?”
王峻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词,但是到此刻却说不下去了,因为刘知远的话,已经说尽了利害。
此刻退走,对于河东军来说,不是灭顶之灾,但对于刘知远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对于河东军,想来绍明天子也不会赶紧杀绝,大不了他们这些人被褫夺勋位、官职。
不过个人财产应该可以保留,蜗居东京、洛阳养老还是没问题,就是过的不如意罢了。
但刘知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