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娥轻轻拍打画屏后背,嘴角却是现出凄笑,仿佛藏着无限哀苦,被藏在树林的徐国难瞧得一清二楚,忽地忆起远在东宁府的妻子俞依偌,自己离别前也是面现凄笑难舍难分,眼睛不禁微微有些酸涩。
男儿在外建功立业日夜奔波,闺阁女子困守空楼担惊受怕,想必俞依偌也是满心不舍分离,始终憋忍不让自己分心,真是何德何能娶此贤妻。
「保家卫国这是男儿本份,作妻子的不该阻止,只是我好害怕,总担心你万一哪天出事,撇下我与平安孤儿寡母怎么办?」
平埔社返回途中俞依偌的依恋言语清清楚楚重映脑海,徐国难呼吸渐渐粗重,幸好两女都是沉浸伤感情绪之中,丝毫没有察觉林中异状。
黄淑娥任由画屏哭了一阵,待她渐渐止住哭声,咬着嘴唇轻问道:「我让你暗中打听雪梅姑娘下落,如今怎样了?」
说话声音细如蚊蚋,即使画屏近在咫尺也是微不可闻。
画屏想不到小姐忽然提起多时不见的刘雪梅,怔了片刻道:「小婢奉小姐之命出府打听,听说雪梅小姐仗着武功高强逃脱官兵拿捕,没被凶狠旗兵逮进都统府。」
听刘雪梅没有被逮进都统府遭哈善蹂躏,黄淑娥心怀大畅面现喜色,双手合什喃喃念祷,显是感谢神佛庇佑。
徐国难这才留意黄淑娥皓腕套着楠木佛珠,瀑布般的秀发也被刻意剪短,想必出家之意甚坚,说不定此次乘轿前来就是为了落发为尼。
见小姐喜悦模样画屏欲言又止,黄淑娥心细如发察觉异样,追问道:「还有什么事,画屏你可莫要瞒我。」
画屏下意识抬眼向周围张望,见远近无人压低嗓门道:「小婢还听说雪梅小姐原来是天地会乱党,整日思谋反清复明,前些日子还被侦缉处探事到处拿捕,不知躲到了哪里。」
经过官府刻意宣传天地会乱党在寻常百姓眼里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邪教分子,黄淑娥听得俏面惨白,急声问道:「雪梅姑娘遭到探事拿捕,有没有出事?」
画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