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什哈忙抢上收拾,被双目喷火的施琅用力一脚踢出门外。
戈什哈不敢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缩在门边听提督大人咆哮如雷,声震屋宇。
“出发前老子千叮万嘱,告诫兔崽子千万不可出手得罪旗兵。他倒下得了狠手,胆肥把瑞栋的脑壳都开了瓢,哈善最是护短,倘若怪罪起来老子拿谁出去顶缸!”
施世轩忍不住轻声辩道:“旗兵实在欺人太甚,骑马冲过来乱砍乱劈,孩儿胳膊都挨了一刀,忍无可忍方才——”
“兔崽子还有歪理!”
如同狐狸被不小心踩中尾巴,施琅又是重重一拳捶中桌面,横眉怒目道:“旗兵冲过来不会先行退让,老子自会找哈善商量妥善解决,哪个要你抡起刀片说话,居然胆肥把旗兵大爷砍翻了一地,姚老儿知晓必定笑歪了嘴巴。”
想到杀伤旗兵的严重后果,施琅禁不住皱紧眉头,负手在屋里急步走来走去,沟壑纵横的枯皱面孔尽是苦色。
顺治九年郑成功误听谗言诛杀施家满门,施琅暗地潜往福州投降满清,与昔日弟兄作战从来不留情面,用弟兄鲜血证明对满清朝廷的耿耿忠心,还是不可避免受到权臣鳌拜疑忌,没多久就奉旨调往京师任职内大巨,有职无权憋闷受气。
内大臣时常与各营旗兵打交道,施琅晓得旗兵骄横跋扈抱团护短,从来不把低贱汉人瞧在眼里,打了一个就会惹出一批,最是无理难缠。
偏生满汉有别,康熙对汉臣天生疑忌,哈善驻扎漳州负有监视汉官的秘密使命,倘若胆肥得罪只消上秘奏诬称自己欺压旗兵造反有据,莫说专征台湾封功封侯,恐怕阖家老幼性命都难以保全。
想到得罪哈善的严重后果施琅不寒而栗,暗自懊悔没有派出老练稳重顾全大局的施世纶前往修来馆。
无奈施世轩已经闯下大祸,下一步该如何设法与哈善修复关系,避免遭遇打击报复?
施世纶经常跟在施琅身边,最是明白老爹异样心思。
见施琅皱眉绕屋不停打圈,施世纶思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