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网还在上空,越发的明艳,如血一般的嫣红。
那只拳头,到底被吞噬了!
但是,庞然身躯却并未显现出任何的衰弱,相反,体内那涌动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越发的紧迫,仿佛随时都要迸射出来。只是,他在等待,等待了千万年,不在乎多等待片刻。井道上方的那双眼睛,微微一眨,露出讥诮的光泽,而后飘向了那织网。
织网有了眼睛,便如一个奇怪的生命体。
雷鸣,电闪,气流焦灼,如末日时分。
咔嗒一声,庞然身躯拳头一紧,忽然长啸而起。他再也不等待。
他不等待,他身下的那无数身影也不再等待。
他们急需要发泄。
复仇,或许是他们能维持至今的唯一能量来源。
压缩了千万年,等待了千万年。
轰隆隆!如雷鸣一般的巨响,席卷了整个大地。井道,山洞,大殿。尘土飞扬,岩层破碎。大地,一层层掀了起来。整个时空,如步入了混沌之中。可是,那压迫似得气浪,那交杂的光闪,却是让人应接不暇。
无数的声音交织其中,滚滚荡荡,无穷无尽。
整个时空,仿佛只有那声音,成了唯一的生灵。
拥挤在一起的生灵,谁也无法分隔开谁,就这样混融在一起,互相缠斗,互相吞噬,互相包容,成为了最不安却又最为和谐的存在。无所谓生命,无所谓生死,存在就是一切。看那些身影,看那些光焰,看那气浪的席卷碰撞,又能说明什么?
或许,生命的诞生,本就是如此过程。
无限的混乱,无限的混战,无限的无序。
无序,或许便是一切的开始。
一声怒吼,穹顶破碎,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
利刃似得手掌,布满了青色的筋络,如那老树的根茎,虬结在干硬的皮肤上。如此手掌,刀劈不进,火烧无损,在可怕的气浪裹挟之下,竟是如这天地本源所生一般,硬